Eros

愛神Eros
評分: 6/10
年份: 2005
片種: 情慾
導演: 王家衛﹑ Steven Soderbergh 史提芬蘇德堡 ﹑ Michelangelo Antonioni 米高安哲羅安東尼奧尼
演員: 鞏俐、 張震、 田豐、 Robert Downey 羅拔唐尼、 Alan Arkin 阿倫艾堅、 Christopher Buchholz 基斯杜化畢祖爾 、 Regina Nemni 維珍娜蘭妮

姑且不論是什麼原因造就了《愛神Eros》的出現,在觀影過程中似乎只令我 看到了三段分別由三位大師級導演的「各說各話」,影片訴求不一,卻牽強的 拼湊在一起,這倒也罷,可以說是締造了影壇的另一個新傳奇,但令人質疑的 是,在各自只分得1/3大餅的導演,好像其力道也受阻顯得力不從心,令三位名 導的空前合作,最後只落得「噱頭十足、實質不足」之評,本應是魔力乘以3, 最後只有1/3強,意外擁有這1/3強的,竟是較偏離主題的「夢」勝出!

影片首先登場的是王家衛導演的「手」,這是三段中最具延伸可能性的一段,如 果可能跳脫成一部獨立式劇情長片,想必能排除因過度壓縮時間卻無法換取空 間,導致觀眾情緒無法蔓延的缺憾。這是「手」最可惜處。人物好像都還沒雕 塑其性格並注入生命力,時間倉卒的轉換,無法掌握每個有力的轉折,活脫像是 一個超長型的預告片,更慘的是這個預告片還未能呈現出精華片段,段段都像是 敷衍了事,沒有吸引力可言。王家衛拍「手」像是你計畫許久難得一次的出國旅 遊,卻想在短短幾天內玩遍每個角落般,這種野心實在太恐怖了!又或者看此片, 你像是化身成華小姐(鞏俐)身邊的傭人抑或是小張(張震)裁縫店裡的師父… 諸如此類的小配角,在對華小姐和小張之間的關係與發展,只能旁敲側擊、捕風 捉影,很難理解他們彼此間究竟有何動人處,甚至還在劇終一幕發傻地問神情凝 重的小張說:「你怎麼了?」筆者也想問王大導:「你怎麼了?」

張震可怕的聲音演出,始終是他從影多年的最大障礙,儘管造型上的確下了功 夫,但氣質卻還是無法揣摩出小張的韻味,倒是有點很像-「生澀」。編劇失利 造成張震轉型失敗,小張這個角色看不到內心戲的深度,其實他最後一場戲,對 老師傅婉轉說著「華小姐的離去」,本應是很感傷的低沉,他的聲音卻聽來很刻 意的咬文嚼字,好在是以背影示人,不過倒是他的最後一個鏡頭,惆悵的表情頗 動人。鞏俐是令人激賞的女演員,也同樣因此片壓縮了表演空間,比起《2046》 的驚鴻一瞥個十來分鐘,這部片表演時間上相去不遠,但結果卻截然不同,尤其 影片常用大量的肢體表情或是畫外音來讓她「演出」,雖這麼做更能呼應由小張 心境為主導的本片,但鞏俐無疑地是被蹧蹋了!

從《2046》開始,不得不承認筆者昔日偶像王家衛,也不得不面臨創意枯竭的窘 境,作品愈來愈有刻意商業的包袱,對於坊間流傳筆者相當喜愛的外國女星妮歌 潔曼(Nicole Kidman)答應要和王家衛合作,我倒是以路人甲小影迷的身分,希 望用念力勸退近來也下滑慘重的妮歌不要貿然答應吧!如果成真,也只能為兩位 雙雙下滑的導與演,期待有「負負得正」的奇蹟降臨!

史蒂芬蘇德堡的「夢」,出乎意料是我個人最喜愛的一部分,將夢境與現實之間 那相互錯置卻又難以言喻的玄妙趣味,描繪不俗且相當幽默。這可能和《愛神》 本探討情慾的主題有些偏離,但其弦外之音喻人類某程度被夢境那迷離氛圍的著迷, 是一種對乏悶現實生活(尤其佔去人類大量的工作)上的一種紓解與精神寄託,令 其想像空間更可恣意揮灑著。影片或許大量的對話,又加上了黑白畫面令人感到昏 昏欲睡,但當你投入其對話的意境,便可以感到結局對觀者造成的不小喜趣的衝 擊。像是片中負載著廣告業務壓力的羅拔唐尼,欲尋求心理醫生的紓解,並提到了其 公司中那名硬是要戴著詭異假髮(本身禿頭)的老男人,令他感到相當不舒服感到 相當不舒服,進而開始令他夢見他難解的夢,而在心理醫生諮詢過程中,心理醫生 不斷的分心,一直拿出各式望遠鏡向窗外窺伺般,甚至折了紙飛機飛向窗外,這都 是在為了結局最後幾分鐘的彩色畫面來作鋪排。羅拔唐尼和心理醫生之間的關係,在 最後一個鏡頭由羅拔唐尼看向窗外的表情,明顯看出因工作苦悶令人急欲逃脫的情 緒,心理醫生和假髮男的連結,令人發噱。而我很愛羅拔唐尼最後一個表情,那是種 因夢境讓其不悅的情緒,在角色的相互轉換下,得以紓解,情緒戲掌握出色。而片 頭由廣告人對三森鬧鐘的口白-「三森鬧鐘,關心您的時間。」成為「打盹鬧鐘,令 您有個好夢。」從「打盹鬧鐘」,一種你設定的鬧鈴時間已到,按下後鈴聲靜止,數 分鐘(約7分鐘)之後又會再響起…,而這7分鐘便是您恣意享受的片刻,虛實間的交界 點,是漫漫人生中夢對人所造成的意義,棒!兩男主角表現出色,史蒂芬蘇德堡歷年 作品相當出色,金獎導演帶給《愛神》新風貌。

至於安東尼奧尼貴為大師級導演,但在「慾」中,讓我漸漸了解了一件事,時代變遷 會改變了電影環境,也因而觀眾被不同的電影市場養的胃口與觀點也不一。坦白說, 可能筆者習慣了某種既定式電影口味,安東尼奧尼這樣「大師」級的電影,我真的看 不出其「價值」與內涵。唯一令我喜歡的一點,是不喜歡丈夫以性為出發點的妻子, 那充滿女性主義的色彩很濃郁,同時也看到丈夫與另一名女子的出軌性愛場面後,男 人的離去,再次見證傳統男人下半身思考的膚淺。最終,妻子與神秘女子,兩個女人 在沙灘上一絲不掛的自由舞動著,一幕神秘女子躺在沙灘,妻子站立在她前方,替她 遮蔽了烈日照耀,妻子的佇立如同她的女性自主性,神秘女子則恰好相反,亦可說是 另一種主張與自由,然而,她們是這麼的截然不同,影片就此打住其實還頗不俗,給 了想像空間,也不難發現有些「拉子」的氣息...!還記得最初夫妻倆到一個有裸女 在瀑布下的風景區嗎?妻子曾說:「怎麼我們沒有發現這個美麗的地方?」她所謂的 美麗單指風景?抑或者是那個裸女???是妻子的不自覺產生的性向質疑?頗耐人尋 味。但是整體來說,筆者還是不太欣賞這位德高望重的名導,世代變遷也在所難免啊!

看著《愛神Eros》噱頭多過本質,期盼未來影壇能夠...下不為例!

P.S:「手」6stars / 「夢」8stars / 「慾」5stars

猛人- Robert Downey 羅拔唐尼、 Alan Arkin 阿倫艾堅、Steven Soderbergh 史提芬蘇德堡

文: 楊達敬from Tachingmovie達雞個人網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