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lterior Motive

別有動機
Ulterior Motive
評分: 6/10
年份: 2015
片種: 懸疑
導演: 黃岳泰
演員: 林家棟、 任達華、 高聖遠、 秦嵐、 劉威

香港資深電影攝影指導黃岳泰多年來僅守工作崗位,在接近四十年的演藝生涯,只曾在八十年代執起導演筒兩次。 今年(2015)他捲土重來,以香港演員林家棟、任達華等為主要班底,在內地拍攝懸疑警匪片《別有動機》。影片劇情 錯綜複雜,影像凌厲,可見編導野心不少。然而和很多攝而優則導的導演一樣,黃的敘事技巧特別稚嫩,看來並未能 夠好好駕馭這種多層次的故事。

影片劇情講述富家少婦葉霜(秦嵐)的女兒被綁架,丈夫凌鋒(高聖遠)同告失蹤。警探姚杰(林家棟)接手案件,發現該 案和二十年前兩宗看似不相關的懸案十分相似,剛巧該兩案也和葉的父親(任達華)有關,遂對他產生懷疑。葉霜對於姚 杰的調查半信半疑,加上姚杰原來是其前男友,以至整個過程中,兩人爭執不斷。另一方面,綁匪也逐步逼近,矛頭指 向葉的父親…

這個奇詭懸疑的案中案,充滿奇情感染力,兩代人的恩怨包含親情、友情和愛情等主流商業元素,如果敘述得當,的確是 一個很有吸引力的故事。然而對於新導演來說,這也是一個非常富挑戰性的劇本。畢竟劇情是不停地在過去、近過去、現 在等多個不同時空來回交錯,一旦交代不清,觀眾便如墮入雲霧之中,愈看愈糊塗。不幸的是,執導經驗不多的黃岳泰, 看來並沒能想到很好的方法,以一個通俗有趣的方式去講述這個故事,尤其片中很多場面好像都有遺漏的地方,例如凌鋒 服毒一場之後突然沒有交代,或者是姚杰和葉霜舊情的部分,也是失驚無神地閃現其中、以及一些場景的突兀轉換(例如 最後突然跳到薰衣草地,起初看的時候會讓人以為是幻想中的場景)…這許許多多的缺漏,不但令到劇情斷裂難懂,也讓人 懷疑究竟編導在開拍前,有沒有為所有場次分鏡?否則很難讓人理解,為什麼多場戲均予人未拍完或片段不足之感。

事實上,撇除敘事的不足,單是其特別複雜的時序結構,看來已花費了黃岳泰全部的心力。而他想到的交代方案,主要還是 依靠其擅長的攝影和視覺特效,例如用特效把人物的色調和背景區隔,以示他身處想象中的空間,或者是在畫面調色方面 下工夫,藉此交代時間背景等。這些技巧其實用得不壞,但技巧應該是作為敘事的輔助,而不是主要的講故事手段。單純地 利用攝影技巧,的確能夠銜接過去和現代的戲分,然而正如上述,諸多的敘事遺漏卻導致影片一直難以建立戲劇張力,觀 眾也是由始至終都無法感受到戲中人物關係的演變,簡單來說就是難以入戲。

影片演員陣容來自香港和中國內地,林家棟少見地在以內地市場為主的電影中擔演主角。然而可惜的是,不論是角色可塑 性或演技發揮都不多,即使編導已著力為他安排了過去及現在的兩段情,但可惜兩段關係均沒有看頭,而且和主線劇情扯 不上關係,他看來也未能和兩女演員產生任何化學作用,感覺並不討好。至於美華裔演員高聖遠,整個氣場和演繹方式和 其他人顯然格格不入,若要在內地發展,看來還需更多試煉。全片發揮機會較多的,其實是老一輩的任達華和劉威,兩人亦 敵亦友、唇亡齒寒的關係,比起陳套的愛情和復仇戲更可觀。

和很多攝影指導轉型的導演一樣,黃岳泰的《別有動機》,包含了這類型導演的優缺點。好的方面當然就是豐富的畫面和華 麗的鏡頭運動,不好的就是敘事技巧上的不足。看來黃若想繼續往導演界進發,務必要在敘事和剪接方面多下工夫才行。

文: Kantorat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