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 年4 月18 日
《 東邪西毒》終極版何時公映? by Kantorates
斷章《 我腦中的橡皮擦》文字祭-- 與電影無關 by 火神紀

《 東邪西毒》終極版何時公映?

今年的香港國際電影節已經結束﹐ 最受觸目的除了開幕和閉幕夜外﹐ 相信就是王家衛《 東邪西毒》終極版的首映。

有關《 東邪西毒》終極版的影評﹐ 早於去年已經撰寫﹐ 可在本站的 電影評論欄目找到。 該片去年在三藩市的藝術院線小規模上映﹐也 曾在美國其他城市公映。 說來真是奇怪﹐ 雖然這是香港導演執導﹐ 香港演員為主的港產片﹐ 自去年(2008) 康城首映後﹐ 影片在全球 各地陸續上畫﹐ 包括歐美和中國大陸等﹐ 可是作為原產地的香港﹐ 卻遲遲未見蹤影﹐ 直至今時今日才在香港國際電影節和本地觀 眾見面﹐ 而正式公映更是一直只聞樓梯響﹐ 始終未有定出確實的 日開畫日期。 對於本地影迷來說﹐ 發行商厚此薄彼﹐ 重視海外市 場而忽略本地觀眾的安排﹐ 的確讓人感到不是味兒。

正當影片公映遙遙無期之際﹐ 早前在電影節首映﹐ 據聞也惹來一些 風波。 由於影片延遲開場﹐ 本來參與首映禮的嘉賓﹐ 包括導演王家 衛和一眾演員﹐ 在入場時遭遇等得不耐煩的觀眾報以噓聲「 歡迎」﹐ 後來主辦方更要發表道歉聲明平民憤﹐ 可謂風波四起。

《 東邪西毒》終極版已巡迴世界放映﹐ 可是遲遲未能在港公映﹐ 的確耐人尋味。 雖然王家衛在香港一向並非票房保證﹐ 但影片賣 點又豈止導演? 如果《 天水圍的日與夜》和《 烈日當空》等比較 小眾的電影均能獲得公映機會﹐ 難明為什麼《 東》遲遲未演。

說來該片其實剛錯過了4 月初的最佳映期。 《 東》雖然群星 雲集﹐ 但說到片中擔正的﹐ 應是貫穿全片的張國榮。 事實上﹐ 王家衛也曾表示﹐ 為紀念故友張國榮﹐ 特別在片尾補上其特 寫鏡頭。 如果影片能安排在張國榮的死忌公映﹐ 不是更能配 合紀念的意義嗎?

現在影片坐失公映良機﹐ 不知錯過電影節放映的觀眾﹐ 何時 才能在戲院看到這部片? 希望大家不用等到下一個宣傳時機﹐ 例如配合林青霞的復出﹐ 才能看到電影吧。 當然﹐ 若不計較 在電視小熒幕去看的話﹐ 大可選擇購買影碟﹐ 尤其歐美版的 DVD 影碟(包括更優質的藍光碟) 均已推出﹐用心找的話不會 太難。

Kantorates

斷章《我腦中的橡皮擦》 文字祭--與電影無關

(編按:《我腦中的橡皮擦》港譯《抱擁這分鐘》)

  1. 我突然沒有半點印象,在我開始寫影評之前,我曾經寫過一些什麼樣的文字呢。一種文字的誕生是不是意味著另一種文字的死寂呢。我不知道。
    我記得曾經寫過的詩歌。昨夜突然翻出來一看,原來那竟然是我自己寫的。我無法相信,因為那裡面有一種死而不僵的平靜讓我徹夜不安地回頭。
    我記得曾經寫過的哀傷和幽怨。可是哀傷至死,幽怨無聲。
    我又突然想起了最瘋狂的奢糜。鮮血;暴虐;咽喉;青絲和白髮。戰壕;碉堡;衝刺;敵人和戰友的屍體已經冰涼。

突然想起了這些。突然對現在的生活失望,也許,還抱著一絲不肯徹底死棄的屍骸未涼的祈盼。
突然想起了這些。然後我突然明白,我曾經站在最高處,一個完全自我的最高處,高舉著手中的劍,刺死了最後一個爬到我腳邊的敵人。我踩在他的肚子上,和敵人的屍體成了朋友。

夜。大風起兮。我突然奶聲奶氣地想呻幾句詩。可是我發現我的喉嚨原來已經嘶啞無聲。
遍地屍骸。除了這些屍體,還有誰與我相伴呢。

那些稚味的詩句曾經感動過整整一代人;那些激揚的詩句曾經鼓舞過整整一代人。如今,泛黃的詩箋被收在誰家的書架上,哪一本書的哪一個夾層。
可是這些對我來說還有什麼意義呢。我每天用鍵盤和螢幕寫了很多並不是我自己所喜歡的文字,我說,只是為了換一口飯吃。可是至今我依舊還在坐吃山空的時候,我卻已經拋棄了我曾經最摯愛的那些文字。

我開始對我的文字感覺到一種疲憊和失望的同時,我對文字突然還有一種前所未有的饑渴。只是,我找不到可以吸食的咽頸,當我感覺我像一個饑渴的吸血鬼的時候,我居然找不到可以吸食的咽頸。
我在螢幕裡活得太久太久,突然開始想念起紙和筆的時候,我發現我對那些曾經讓我害怕的陽光,原來如此迷戀。

  1. 我想出逃。可是我感覺我無處可去。所有的人都對我說,休息一些日子吧。看看別人的字,然後學著用別人的眼睛去看,去讀,再去寫。
    可是當我開始用別人的一切來書寫一些我想書寫的物件的時候,我突然想,我的,自我的這一切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呢。閉門造車的確是一個很可笑的 過程,可是當郭小四開始寫一本《夢裡花落知多少》的小說時,我突然想,那比閉門造車還更可笑,甚至可恥。
    回歸自我或者拋棄自我,現在看起來似乎已經沒有任何可猶豫的了。

幸福,關於幸福。張淺潛的歌裡唱:幸福是絕望的後半拍。
可是我突然想,為什麼我還不曾感覺到幸福,我就開始感受絕望呢。是的,我從不否認,現在的我很絕望。昨天的現在;今天的現在;明天的現在;現在的現在,我都很絕望。
絕望。是絕望。當我只能把絕望的感覺當成一種幸福的時候,我可以徹底地死去了。

同一首歌裡還唱道:我的內心擁有一顆原子彈;讓它爆炸,爆炸。它將不朽。
是不是呢。所謂不朽,就是一個從自己的內心開始,引爆,然後炸出一個世界大同。

《我腦中的橡皮擦》裡的臺詞說:寬恕和憤怒,只是一念之差。
是不是呢。往回走並不可恥,當前路不通的時候,往回走也許比無用的固執來得更需要勇氣。

郭小四還在自家的遊樂場裡閉門自拍,在顯眼的位置裡寫著《夢裡花落知多少》是自己原創。我不知道,我應該去相信法院的判決,還是去相信一個還只是孩子的自欺欺人。
只是,如果法院裡的判決讓我們懷疑的話,我應該可以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力了。看著那些瘋狂的粉絲團們此起彼伏的高喊著抄襲有理的時候,我突然胸口刺痛,那一代人的判斷力實在 讓我胸口鬱悶。當這些人有一天走上社會充當著一些重要角色的時候,我在想,郭小四那個時候還在做什麼呢。

有人說,天下的文章一大抄。我在想,哪裡還有純粹而乾淨的文字呢。這時候想起來,閉門造車的那些人們更值得我去尊敬。至少閉門,至少聲息不通。
當兩耳不聞窗外事成了一種閉塞。當聖賢書都被我們轉變成另外的類似文字。我還是不要去想所謂純粹和乾淨吧。當三毛抄襲了郭小四的書名,嘿嘿,我在替逝去的文人不值。
現代,青年,或者少年。有一個傢伙如此可笑,有一群更可笑的傢伙跟著起哄。

《我腦中的橡皮擦》裡的臺詞說:寬恕和憤怒,只是一念之差。
我不想再說什麼了。再說一句,其實我很想寬恕。

火神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