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辱》只限女性角度來看墮胎的發生,缺乏思考或許會錯過了問題的精要所在

撰文: Michael | 發布日期: 2022年08月09日
Happening

孕辱 Happening

評分: 6/10
年份: 2021
片種: 劇情
導演: Audrey Diwan 柯德莉迪雲
主演: Anamaria Vartolomei 安娜瑪莉亞華桃露薇、Luàna Bajrami 盧安娜巴拉米、Louise Orry-Diquéro 露伊絲奧莉迪卡盧、Kacey Mottet Klein 基斯莫達奇連

《孕辱》是改編自法國國家殿堂級女作家安妮艾諾的同名自傳小說。英文名翻譯成Happening, 即『現在發生』的意思。故事講述1963年的法國,法律嚴禁墮胎,年輕開朗的安妮在大學修讀文學,前途一片光明,但是意外懷孕卻為她的人生蒙上陰影。在壓迫的年代,墮胎是忌諱,安妮不能對家人說,朋友亦置身事外,她被逼獨自面對失去前途,變成家庭主婦的悲慘命運。眼見肚子漸漸脹大,安妮內心的焦慮和不安也隨之而膨脹,絕望之下她決定不惜一切,就算可能會坐牢,也願意承擔巨大的痛楚,誓要自己主宰自己的身體和決定自己的人生。

美國墮胎權之戰鬧得全球哄動,《孕辱》在此時候上映絕對是及時。導演迪雲對氣氛的營造頗能彰顯社會對個人的壓逼。全片透過安妮懷孕的週數,她在期間尋找出路的無助感,展現出她所承受越來越大的壓力。觀看此片,是一個辛苦的過程,觀眾與安妮一起感覺徬徨無助,女主角的演出亦應記一功。加上,片中沒有討好的人物或角色。電影中男性多是衰人,例如,安妮的一個男同學發現她懷孕後就要求和她做愛,因為不會有『意外』;另外,反墮胎年長男醫生,欺騙安妮開的『墮胎藥』其實是安胎藥。

比較之前與同樣涉及懷孕和墮胎問題的韓國電影《孩子轉運站》,不難發現東西方對問題見解的不同。韓國電影中,李知恩飾演的老泥妹生下了一個不想要的嬰兒,儘管她自己的生活很悲慘,但她還是希望孩子能過上好的日子。法國片中,安妮一心想要的只是擺脫嬰兒,過自己的生活,她向醫生坦言,也許有一天她會生一個孩子,但現在誕下這嬰兒就不會有人愛的。再者,西方國家,非常典型地,男人也不想要孩子,有了就是女人的問題了。是枝裕和的電影,無父無母的男人則想要負那個責任。

無可否認,懷孕和墮胎都是非常女性的題材,而且男性對此沒有任何認知。男性看問題可從科學和道德兩方面切入。科學方面,執著的是胚胎何時成人,什麼時候會有『靈魂』?有一種說法指懷孕24-27週胚胎產生腦波,可被劃分為『成人』。可是,這一說法這是否指胚胎在未有腦波前只是一塊肉?可是,在0-24周的時間,胚胎確實是一直在發育和成長的,『人』並非突然發生在24-27周的。科學的進步令人了解更多有關生命的成長過程。科學家批評宗教人士斷定胚胎是人,欠缺科學認識。反之亦然,科學家斷定胚胎不是人也似欠缺常識。

或許,電影或女性主義者需要探討的是,如何改變外在對墮胎的壓抑、批判和懲罰。宗教、傳統或保守觀念反對墮胎是希望人不要縱慾,但過份壓抑往往帶來反效果,此片就是對這種壓抑的控訴。可惜,一般人若果不細心思考問題,就只會是淪成只為反規範而作出的放縱,執迷於色慾、自我,而罔顧責任。誤把生命當作一塊肉,在廁所中沖去。

文: Michael